五天后,廖听莲和沈白薇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京市火车站,周烨请了假过来接她们。廖听莲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,并没有因为京市是大城市就怯场,反倒是旁边的沈白薇人消瘦了很多,也沉默寡言,除了一开始叫了声二哥,后面就没说话了。周烨自然地接过母亲手上的行李,廖听莲左右张望了下,“就你?老三呢。”“说是学校有课,下了课再过来。”廖听莲骂了句:“切,装死相。”原本要打车的,还没拦车呢,廖听莲一把抓住儿子手臂,“公交车在哪呢。”于是三人拿着大包小包晃晃荡荡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属院。认识的在楼下打招呼,一问才知道周工程师的亲妈和弟媳妇从乡下过来探望,等人上楼了,才背后嘀咕:“瞧着就是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啊,咋生出这么有出息的儿子的。”一开门,廖听莲被屋里的豪气闪瞎了眼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老二啊,买完这些兜里没剩两个子儿了吧。”周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:“还剩几个子够给您吃顿好的。”“你这小子。”薛敏敏还在上班,知道廖听莲要来,周烨勤快地收拾了房间,屁颠屁颠跑去和薛敏敏一起睡,美其名曰不能在妈面前露馅,小算盘就差写在脸上了。薛敏敏和周源是前后脚到家的。一进门看到廖听莲可激动了,上去就是一个熊抱,还是周烨在后面扶了老人家一把,不然一屁股摔锅里了。“妈,我想死你了。”廖听莲乐得看不见眼睛,“我也想死你了。”周烨及时把人从亲妈身上扯下来,“没看见在做饭吗?老实点。”薛敏敏才发现廖听莲手上拿着锅铲,锅里还滋滋作响,“做什么好吃的呢。”“都是你爱吃的,想着你好长时间没吃我做的菜了,闲不住拉着老二去外面买菜。”对于廖听莲这样整日劳作的农村妇女来说,坐火车不叫辛苦,那叫享福。一到周家喝了口水,立马开始打扫卫生,拉着周烨出门买菜。三人在厨房说着话呢,那边有人敲门,周源正扬起笑脸,看到开门之人后立马消散。“你来了。”“嗯。”分明是夫妻,却说着最生疏的话。晚上一家人算是小小团聚一下,只不过高兴的只有三个人,另外两个嘛耷拉着脸,不知道的以为吃席呢。廖听莲懒得管他们,一个劲给薛敏敏夹菜,“瞧着比在家的时候瘦了,是不是老二不给你吃饭啊。”薛敏敏惯会装可怜:“周烨做饭哪有妈做饭好吃啊,都没胃口。”周烨端着碗冷笑一声,是谁昨晚说他是全世界最会做饭的人,连吃两碗把自己撑得要下楼消食,真是张嘴就来。“那是,老二他个糙老爷们做饭能有多好吃,随便撒点盐得了,跟我的手艺还是比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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